這趟回倫敦關於選書帶書真是見證我的糟透的記憶力,首先在師大茉莉書店買到《五女夏音》,就高興地帶來,還捨不得在飛機上讀,結果回到倫敦才發現八百年前就讀過了。而最可惜的是我在台灣買了二十多本的小說,收行李時太重就不帶了,連喜歡的向田邦子也沒裝上,白夜行好不容易記得帶了也是一晚就急急看完。
在英國沒有中文書讀頗有點寂寞的。
前陣子小班借我看他的張蕙菁,這次我很愛惜的沒有馬上看完,這本書其實也買了,但是當然是又留在台灣(我跟倫回台灣前就開始上博客來訂書,回家馬上到SEVEN就可以拿了,真方便)。其實這本大部分的文章都收自《壹週刊》的專欄,很多都看過了,我有陣子寫完槁的娛樂是到辦公室後面紅茶店吃晚餐,順便翻翻壹週刊。
張蕙菁曾訪問過幾次,記得好多年前看《末日早晨》十分有感覺,其他的書並沒有全部的雜文都看,但因為還是滿喜歡的作家,還是會看看的。這本《給冥王星》慢慢看,覺得她的散文還是寫得很好的,文句感覺很成熟,很自然,不管是寫果蠅與修行還是亞歷山卓城,都讓我看得很有興味。
尤其是這本書的文案我很喜歡,「獻給變動和變動中的人」。前年底到去年一整年是變動極大的一年,從報社收了。我的小手術。準備考試、出國。安頓兩隻貓。到去年八月,人是來了英國,心裡上卻好像還是留在台灣,直到這次再回到倫敦才有點安定的感覺,已經是來到倫敦八個多月了呢,沒想過原來適應一個新環境需要這麼長的時間,或是在台北的生活早就穩定到忘記變動的感覺了。
身心安定了,周遭卻還是變動著。最近跟世倫、威威去醫院看某個同學,原本是世倫沒有很熟的同學,卻突然聽說他生病了,在倫敦開刀。到了醫院,以前採訪醫藥新聞跟SARS那段時間的記憶突然鮮明來,原來全世界的醫院長的都是一個樣,裝潢、電梯甚至是慘白的燈光,連窗外的陽光都白晃晃地讓人有些心慌起來,還好同學手術後恢復的很不錯,看起來臉色很好,希望他趕快康復起來。
我想在把書還給小班前記下我喜歡的句子,為變動的一年留下讀書的註腳:
「有時坐在咖啡店裡和朋友聊著天,或是談著工作,毫無預兆地,忽然就意識自己正在跨越著一道關口,內在看不見的地方,你突然摸著了一直以來擋著的無形的牆,感覺自己正在打開它。 這寂靜的過程,微細且無言。坐在我面前,笑著的說著話的人們看不見。 或許他們也是這樣,在我看不見的宇宙裡飛行。都是的。」......p.68
「那是一種生活在他方。只是當時不覺得匆忙,往後回想,才看出其中的風塵僕僕。那時我們都還不知道,攜帶著單一的目標去生活是件挂一漏萬的事。二十來歲時銳意求知,要到稍晚才學會,那個尖銳的姿態,同時也是狹窄的。」......p.195. 《給冥王星》。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